起,叽叽喳喳说个没完。
“奉天长老对许师兄可真是好啊,下雨天了,还要亲自出去接。
“是啊,我之前听说,奉天长老畏寒,外头’下那么大的雨,寒气又重......
“我好羡慕许师兄啊,能得奉天长老如此偏宠,要是换了我,就是立马死了也心甘情愿。”
“我也是,我好羡慕许师兄,要是能得奉天长老如此偏宠,少活十年我都愿意。”
”说什么傻话?我少活二十年也愿意啊。”
小琉璃没开口,眼睛望着外头黑漆漆的雨夜发呆,喃喃自语道: “是啊,真是下了好大一场雨。"
就跟当年的雨夜一样,两个师兄跟死狗一样,血淋淋地被赶出了师门。
临走前,秦师兄满脸血泪,拖着残废的身子,抬头望着藏在山门]口的她一眼。
苍白的唇角不停地蠕动着,无声地说,师妹,师兄是被人陷害的,你一定要相信师兄。
那一幕落在当时尚且年幼的小琉璃眼中,成了她这么多年以来,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檀青律长叹口气道:“希望这场雨快点停下罢。”
外头的天色黑沉沉的,玉离笙只拿了一把竹伞出门,忘记提灯笼了。
不过这种雨夜,哪怕提了灯笼,也会被雨水打湿衣裳和鞋袜。
他很讨厌阴雨天气,尤其讨厌阴雨天气出门。
整个街道空无一人,到处弥漫着浓郁的水气,还参杂着铁锈味的寒气,迎面就刮了过来。
玉离笙的眉头一蹙,顺着铁锈味寻了过去,便见眼前空荡的街道上,还残留着鲜血。
被雨水冲刷过后,染红了一大片地,还残留着些许肉沫。
看样子像是有什么东西,曾经在这条街道上,被反复地拖拽。
坚硬冰冷的路面,生生将那东西磨得血肉模糊。
留下纵然倾盆大雨,
玉离笙的心渐渐沉了下来,胸口又再度闷了起来。
让他难忍地立在了原地,一手死死揪住衣襟,试图缓解这种闷胀酸疼的感觉。
该不会是.....慕言罢?
那地上的血痕,还有深褐色的肉泥,该不会是慕言留下来的罢?
玉离笙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,抓着衣襟的手,越发用力了。
蓦然,像是有什么力量指引他一般。
玉离笙快步走了过去,望着地上散落的药材,还有红枣桂圆枸杞等等东西发呆。
啪嗒一声。
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伞面上。
玉离笙抿起薄唇,死死攥紧伞柄,将竹伞一点点地移开。
一颗红艳艳的枣子,正好砸在了他的面前。
上面还残留着淋漓的鲜血,整个翻滚下来,浸泡在了雨水里。
玉离笙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,可又万分3难以接受。
他把竹伞缓缓地从头顶移开,任由冰冷的雨水砸在了身上。
雨水混合着鲜血,滴落在他的面颊上。
玉离笙的视线有些模糊了,头顶猛然响起-一道惊雷。
轰隆一声炸响,周身一瞬间亮如白昼。
在亮光中,他看见了。
他看见了。
那被粗长藤蔓捆住的少年,正高高地吊在半空中。一根粗长藤蔓,宛如利刃一般,自他的胸膛穿过。
雨水将他整个人冲刷透了,鲜血也几乎流干了。
玉离笙借着光亮,看清楚了他的脚下,遍地都是鲜血。
这些全部都是慕言的血。
洒满了一整条街道,又被雨水冲得染红了周边的泥土。
“言言
玉离笙有些不敢置信,整个人腾飞在半空之中,望着少年完全失去血色的一张脸。
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:“这是你吗?言言。”
的确是许慕言,可看着又不太像许慕言了。
因为许慕言生得那般明艳动人,整个人闪闪发光,好像小太阳一样,在人前光芒万丈。
永远是那么的年轻,热烈,鲜活,充满了朝气。
曾经的许慕言那么爱笑,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,看起来像小狐狸一样。
可眼前的少年,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,半张脸都被磨得血肉模糊。
手脚诡异扭曲地在半空中吊着,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,被磨得血肉模糊,还露出了森白的骨头茬儿:
连发冠都歪了,披头散发的,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,死气沉沉的,好像坟头挂的魂幡。
沉旧棺材板里,发臭的枯骨。被践踏在血窝里凋零的玫瑰。
这绝对不是他的言言,因为他的言言没有这么丑。
可又好像是他的言言,因为从这少年剩“下的半张脸,还能看得出来,这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