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北寒!”
君北寒回身,看向萧舒月。
萧舒月站在床上看他,神色克制而冷静:“君北寒,别让我看轻你。”
君北寒攥紧了手里的剑。
萧舒月的意思,他心里明白。
人在发怒的时候,是不能做出重要的决定的。
身为朝廷的股肱之臣,身为统管六部的铭王,他应该有这个自制力。
这种自制力,他以往都有。
可一旦事情和萧舒月联系上,什么克制,什么隐忍,他全都忘了。
萧舒月从床上下来,一步步走到君北寒面前,拿过他手里的剑扔在一旁,抱住他,轻声道:“北寒,正是因为我们承受过苦难,才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承受同样的苦楚。所以,我们要努力让大魏变得更好,让我们的孩子拥有更广阔的未来。这是我们的使命,所以,对于我们而言,任何时候都不能冲动。”
君北寒暗暗点头,紧紧抱住萧舒月。
这一刻,萧舒月的心里,有一种异样却熟悉的东西升腾而起。
从前,她一往无前,无所畏惧,是因为她心里明白,她所守卫的,是她身后的国家,是那于黑夜中亮起的万家灯火。
而现在,在这里,在这个名为大魏的国家,她有了相同的使命感。
要努力,为了她的孩子,为了千千万万个孩子!
她并不孤单,从前,她的身边有战友,而现在,她的身边有君北寒。
二人的情绪都平复了之后,萧舒月提议:“我觉得,我怀的是你的孩子这件事,太后早就知道了。她抛出阿双,只是想扰乱你的视线。日后等孩子出生,她一定会用孩子做文章。幸好我们提早发现了这一点,但,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真相。要将计就计。”
唯有将计就计,才能让太后自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,进而露出马脚来。筆趣庫
君北寒深以为然。
这时,萧舒月猛地一拍脑门儿:“完了!忘了把阿双扣下来了,万一太后的人找到她,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?”
君北寒笑笑:“放心,她跑不了。”
一切,尽在他掌握之中。
萧舒月捧住君北寒的脸,吧唧吧唧亲了几口:“君北寒,你真厉害!”
她一孕傻三年,幸好,君北寒不傻!
君北寒忍俊不禁,伸手抱住她躺在床
上,却也不敢做多余的动作,怕她承受不住,也怕自己承受不住。
俩人又说了些体己话,说着说着萧舒月就犯困,睡着了。
确认她睡着之后,君北寒轻手轻脚地出门,问守在门口的夺命:“老太爷和夫人走了吗?”
“走了,但又回来了。”
“回来做什么?”君北寒微微皱眉。
“说是要长住,已经打发人在收拾西边的两套院子了。”
君北寒的脸顿时拉了下来,他要享受二人世界,他们来添什么乱?
不过,在见他们之前,君北寒先去找了孙府医。
然而,听完君北寒的话,孙府医说话都结巴了:“王、王爷,您要给、给王妃喝打胎药?”
呸,渣男,想害他师父,算什么男人!筆趣庫
君北寒捏了捏眉心:“本王不是这个意思。只是一胎怀三个到底是少数,据说很少有活下来的。本王担心舒月会有不测。”
孙府医正色道:“王爷,虽然生孩子凶险。但,王妃现在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,这个时候打胎,同样凶险。”
“那权衡之下,到底哪个风险大一些?”
“打胎的风险大。若是选择生下来,或许,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君北寒看了孙府医一眼:“那个孙玉竹,还在京城吗?”
“在。”
“你们孙家,应该有专攻接生的大夫吧?”
“接生?我也会啊。”孙府医自告奋勇。
君北寒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让孙府医很受伤。
“王爷,您这眼神很伤人。我虽然不是专攻这个的,但是我可以学啊。”
“本王没时间等你学这个。你只需要确切地告诉本王,你们孙家是否有专攻接生的大夫?又或者,你是否知道天底下哪个大夫擅长接生?”
“要说最擅长接生的,还是我的姑奶奶。她痴迷医术,这辈子都没嫁人,专攻接生。但是,她出诊的价钱高不说,但凡她出诊,还需要经过家主同意。”
而孙家的现任家主,是孙玉竹的父亲。
孙玉竹投靠太后,在一定程度上想必也代表了他父亲的意思。
所以,这件事有点难办。
君北寒看了看身后的夺命,又看了看孙府医:“把你知道的关于孙家的一切,事无巨细地告诉夺命。”
“为什么?”孙府医追着要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