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下,站着一个弱质纤纤的男子。
此人身材修长,穿着一身白色纱衣,那轻薄的衣衫随着微风轻轻拂起,衬得此人飘然若仙。
从萧舒月所站的角度看过去,只能看到他的侧脸。
不同于君北寒的硬朗刚毅,他生的颇有几分女相,隐隐透出一股柔弱的气质来。
恰在此时,他朝着萧舒月看过来:白皙的一张脸,似乎施了粉。眉毛很浅很淡,鼻梁高挺,薄薄的唇微微抿起,一双深邃的眼眸里,透出几分忧郁来。
被他看了这么一眼,萧舒月简直想猛冲过去,拎着他的衣领说:“小哥哥,别这么看我,有什么难题你尽管说,我来给你解决!
但这种时候,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
快乐,是需要分享的。
犹如高中的时候站在走廊上,疯狂扒拉闺蜜看校园中路过的校草级帅哥一般,萧舒月疯狂扒拉站在她身边的君老太爷:“哇,他长得也太好看了吧!”
君老太爷看了萧舒月一眼,不算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:这丫头到底在说什么?一个成了亲的人,说别的男人好看,脑子是进水了吗?
然而,不等他问出心底的疑问,那男人已经到了萧舒月面前。
他双手交叠,额头抵在手背上,深深弯下腰去,行了一个很规矩的礼:“草民曲桂芳,见过长公主殿下!”
萧舒月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惊艳,微微抬了抬手:“请起。”
说完之后,她才后知后觉地问道:“你是梨园名角曲桂芳?”
“回长公主的话,正是草民。”
萧舒月微微皱眉,这就有点奇怪了。
之前她还在思考该怎么和曲桂芳搭上话呢,没想到,他现在居然找上门来了。
“你找本公主,有事?”
曲桂芳恭恭敬敬道:“是。王河草是草民的表妹,幼年时草民失去双亲,是她的父亲将草民抚养长大。只是后来进京逃荒时走散了,机缘巧合之下草民进了戏班子,与他们失去了联系。草民万万没想到,今日会在街上遇到河草。知晓长公主殿下对她有救命之恩,草民特来拜谢。若不是您,只怕河草今日已经魂归西天。”
说着,他指向候在不远处的几人手里抬着的礼物:“略备薄礼,不成敬意,还望长公主殿下笑纳。”
萧舒月淡淡一笑,点了点头,让门房的人收了。
做完这些,曲桂芳很识趣地告辞离开。
萧舒月看着他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这时候,君老太爷实在是忍不住了,直接拍了拍萧舒月的肩膀,气呼呼道:“等北寒回来,我要告诉他,你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别的男人。”
萧舒月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祖父,我是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好不好?”
虽然也有欣赏美男的成分,但是,她不会承认的。
“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实话告诉您,我最近正在查他,偏偏他这个时候主动来找我,您不觉得,这很奇怪吗?”
“是有点奇怪。”君老太爷想了想,如此说道。
“行了,别琢磨了。再琢磨下去,都过了饭点了。走,我带您去吃好吃的!”
一路到了悦来酒楼之后,萧舒月把君老太爷请进雅间,点了几道菜。
吃着味道绝佳的红烧狮子头,君老太爷不禁看了萧舒月一眼:“你亲自下厨做的那些菜,多少是有点暴殄天物了。你看看,同样的东西,人家做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。”
这么说萧舒月就不乐意了,她瞪着眼睛看君老太爷:“祖父,您说说看,谁家的孙媳妇敢上战场?”
一句话,把君老太爷的话堵死了。
反正就他知道的人里面,还真没有。
“所以啊,人各有所长,您不能因为我不会做饭就轻视我,这是不对的。再说了,您画画跟蚯蚓乱爬似的,我也没笑话过您啊。现如今,您笑话我不会做饭,实在是不够风度。”
听完,君老太爷埋头吃饭,一言不发。
扳回一局之后,萧舒月得意坏了,三两口就吃掉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狮子头,看得君老太爷一愣一愣的。
吃完饭,君老太爷半躺在椅子里,喝着解腻的山楂麦仁儿茶,感慨道:“怪不得这里没啥空座,菜的味道就是好,让人吃了还想吃。”
这暗示,简直不要太明显。
萧舒月开始画饼:“这里的菜好吃,是因为用的肉好,用的是雪琪养出来的猪。二两银子一斤呢,能不好吃吗?您放心,只要您的绘本写得好,我天天带您来吃。”
君老太爷的嘴巴张成了“o”型,好半天才合上:“二两银子一斤?你们俩还真敢卖。”
“毕
竟,物有所值嘛。您自己也尝过了,味道的确很可疑,不是吗?”
君老太爷呵呵了几声,就急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