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太子之所以成为太子,靠的绝对不仅仅是太子这个称谓。
在现代他是光荣的人民警察,办案多年,心理素质一流。
他很快就镇定下来,因为他明白,从一定程度上而言,他现在说出的每一个字,甚至是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,都决定着女儿的命运。
所以,他不会掉以轻心。
很快,太子就朝着老皇帝拜了拜:“父皇,儿臣确认舍予是儿臣的骨血。”
说完,他看了洛太傅一眼,面露不悦:“太傅如此说,是想害我与舍予骨肉分离吗?还是说当年没能杀了我,太傅一直怀恨在心,时时刻刻想着置我于死地?怎么,如今见动不了我,便想从我身边的人下手,是吗?”
洛太傅横眉冷对:“太子殿下,您这是血口喷人!当年之事,老臣从未插手,更不曾有过残害太子殿下的心思!”
“哼,你当然不会承认。待洛瑾瑜从成州回来,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。是太傅不敢等了,才选择在这个时候血口喷人,不是吗?”
洛太傅不再看太子,直接转向老皇帝拜了拜:“陛下明鉴,老臣只是就事论事,太子殿下却对老臣有成见,觉得老臣有私心。这件事,还请陛下定夺。”
老皇帝皱了皱眉:“若如你所言,大魏长公主来了我大齐,还冒充郡主,她想干什么?”
“许是当初我大齐军队在南线一带练兵,大魏以为我们有意侵略他们,这才心生不安,便派这位长公主前来,刺探情报。”
“你是如何发现的?”
“不瞒陛下,老臣一直对舍予郡主的身份存疑。那么多年没找到,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,实在是令人疑心。您也知道,老臣一向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,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,老臣就发现舍予郡主的出现有诸多疑点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老皇帝沉声道。
“陛下,如太子殿下所言,是在一处农家发现舍予郡主的。因为发现了太子府的信物,所以才确认了舍予郡主的身份。信物虽然不假,可拿着信物的人却有可能是假的。因此,单凭信物就确认舍予郡主的身份,多有不妥。”
“依你之见,此事该如何处置?”
“老臣以为,应让舍予郡主前来,当面对质。”
可洛太傅
心里明白,这所谓的舍予郡主也就是萧舒月是绝对来不了的。
因为,他派去的是绝顶高手。
若萧舒月出手,那么,她就暴露了。可即便是她暴露了,也难以逃脱他的掌控。
若萧舒月不出手,那么,他的人就会将萧舒月带走,营造出她蓄意潜逃的假象。
所以,不管萧舒月如何选择,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。
老皇帝略略想了一会儿,随即看向太子:“太子意下如何?”
“儿臣以为此举不妥。父皇,我很确定舍予就是我的女儿。即便今日让她前来对质,也只有这么一个结果。可从此之后,在舍予心里,她就是被你我质疑过身份的人,她心里会怎么想?父皇,儿臣身边子嗣单薄,这才刚刚找回舍予,实在不愿意与她离心,还请父皇成全。”
老皇帝点了点头,觉得太子说的有点道理。
但,洛太傅不依不饶:“太子殿下,您不肯让舍予郡主前来,是怕被陛下发现了你们之间的秘密吗?”
“我与舍予之间,能有什么秘密?”太子皱着眉问道。
洛太傅并不看太子,只又朝着老皇帝拜了拜:“陛下,您有所不知,这位大魏长公主聪明睿智,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就扶持大魏皇帝坐稳了皇位,还揪出了潜藏在京城多年的南楚奸细,她是个有大智慧的人。老臣怀疑,太子如今已经被这位大魏长公主蛊惑了。”
老皇帝有点不相信:“她一个大魏的长公主,跑来蛊惑我大齐的太子,有何用处?”
“陛下,她居心叵测,定然是想着如今接近太子殿下,好在他面前博得好感,待日后太子殿下登基,她便可以从中获利。”
老皇帝摇摇头:“这就更不可能了。太子的地位稳若泰山,待朕魂归西天,太子就注定是下一任帝王。如此说来,这位大魏长公主能在太子面前博得什么好感?太子是命定的储君,又不是寻常的皇子,不需要夺嫡。”
老皇帝的话,掷地有声。
可这话听在穆西洲的耳朵里,却让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。
父皇这话的意思也太明显了。
合着,他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吗?
穆西洲正愣神的时候,洛太傅已经反应过来:“陛下,先前坊间传言,太子子嗣无望,怕是
要被废。听到这话,太子心里想必也是有些慌乱的,在这样的情况下,他极有可能被大魏长公主蛊惑。”
老皇帝看向太子,幽幽问道:“太子,你心中,可曾慌乱过吗?”
“从未。”太子坚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