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玄散去体内大道熔炉，一身地仙九重巅峰果位化作鸿蒙界树。
万道法则化作枝叶，在他体内撑开。
如同在体内开辟出了一个无穷广大的大千世界。
“破境就在此时。”
他一声轻语，体内的鸿蒙界树迅速拔高，很快便暴涨了一大截。
实际上，他的积累早已足够突破到天仙之境。
之所以没有突破，一来是下界排斥。
二来是他也想等到上界之后，炉养百经，以求自身功法圆满无缺。
现在，他的功法完善，顺气自然，便突破了关口。
霎时间，万寿山福地之内的仙气，如同潮水般涌而来。
晃眼便在藏书阁上方形成了一个惊人的仙气漩涡，倒灌入藏书阁内。
初时这仙气漩涡还只有数十丈高，并不算起眼。
但很快，这仙气漩涡越来越大，越来越高。
几乎每隔十个呼吸，便要暴涨百丈。
不过片刻间的功夫，这仙气漩涡竟已是高达上千丈，远远看去，如同连上了天穹云端。
正在主殿烧香，拜‘天地’二字的明月猛然抬头，朝着藏书阁位置看去。
“好惊人的动静，小师弟这是突破到天仙境界了？！”
他摸挲着下巴，陷入了沉思：“不过是突破天仙之境，动静怎会如此夸张？”
万寿山乃地仙之祖的道场，亦是天地初辟便已存在的福地洞天。
其内仙灵气之充沛，放眼整个三界，都是最顶尖的。
莫说是突破一个天仙，就是十万天仙齐齐突破，万寿山福地内的仙灵气都绰绰有余。
“不对劲！”
他挥手驱动万寿山上的守护大阵，遮掩了动静。
并快步走出主殿，来到藏书阁外。
他仰头看着藏书阁顶那如同连接天穹云端的仙灵气漩涡，发出惊叹。
“这般动静，便是我突破玄仙时也不曾有啊！”
旋即再次陷入疑惑。
“怪哉！怪哉！”
“我观小师弟跟脚只是寻常凡人得道成仙，何故入天仙时能有这般声势？”
正自疑惑间，却见那接天连地的仙灵气漩涡忽然生变。
有天门大开，化作混沌之象。
更有鸿蒙界树摇曳，而后快速生长，撑天立地。
一叶便是一个世界，一根枝便是一混沌。
有万道沉浮，化作种种神异异象，皆在鸿蒙界树之叶上浮现。
隐隐可见，有剑道化作天河流淌，有雷霆之道、造化之道、太阴之道、太阳之道、生之道、死之道……
但凡天地存在之道，皆可在那撑天的鸿蒙界树之上得见。
直看的明月双目一点一点瞪大，口齿不清哆嗦着低语：
“异……异象！”
“得天道认可，有异象显化的功法问世！”
“难怪！”
“难怪！”
……
万寿山福地外。
一名身着羽衣的年轻道人脚踏祥云而来，晃眼便已至五庄观外。
“听明月说，老师留在地仙祖殿的神像新收了一名弟子。”
“倒也有趣。”
“从不在万寿山外收徒的老师，竟也破例收起了弟子。”
“还是普通凡人得道成仙的跟脚，也不知有何等不凡之处？”
对此，他很感兴趣，为此还特意放弃了游历地仙界，赶回五庄观。
“嗯？”
“明月为何开启了五庄观的守护法阵？”
他被挡在了五庄观门外。
不过同为五庄观弟子，年轻道人自然懂得入阵之法。
结印打开阵法门户，他踏步走入五庄观。
然而，才一踏入五庄观，年轻道人的脚步便僵在了原地。
他仰头看着藏书阁顶，那接天连地的仙灵气漩涡，那骇人的鸿蒙界树异象，无一不在冲击着年轻道人的神经。
“这仙灵气漩涡……”
“是在……在突破不朽金仙吗？”
还有那仿佛能撑开混沌的鸿蒙界树。
那以道所化的枝、叶，以及那种种法则所化的异象……
“这般异象！”
“难道……”
他忍耐不住，身形一晃间，消失在原地。
等到再出现时，已是到了明月身旁。
他推了一把仍在望着藏书阁顶异象发呆的明月：“明月，那藏书阁中是谁？”
明月这才反应过来：“清风。”
“你可算是回来了！”
他忽然兴奋：“看看，瞧瞧，咱们五庄观出绝世天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