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软的床铺中,风雪呼啸而过,掩盖住若隐若现的声音。
日光初绽,枝头的雪渐渐融化,晶莹的水滴结成一条条珠帘,令人望之生叹。
本该是极好的天气,康熙却心生怒气,对着李光地问道:“王新命的事就交给你查了,若所奏为真,朕自会料理他。”
“是!”李光地跪安后,康熙就把折子往桌上一扔,他撑着头,心里反而想着别的事。
上回他去南巡,让保成留下监国,却发现他似有异动,索额图更是别有用心,与太子联系甚密。
——保成
康熙叹了口气,对于这个亲手带大的孩子,他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太子也能感觉到康熙对他的复杂情感,说疼爱,无人比康熙更疼爱他,他跟其余兄弟不同,自小就受康熙教导,处处关心,连贡品都是他先挑。
可怪就怪在,他当这个太子实在太久了,汗阿玛坐在那个位子也太久了…
太子捧起手里的酒壶又喝了一口,忽然问:“太子妃那儿如何了?回信来了吗?”
上次他托瓜尔佳氏联系族里的将士,也不知她办好了没。
阿丰低着头答:“回殿下,娘娘暂未回信。”
“知道了,有信即刻回禀。”太子皱着眉,俊美的脸庞浮起忧色。
“是!”
阿丰下去后,太子又接着借酒消愁。
旁人都说酒能忘掉一切烦恼,可太子却觉得,无论他再喝多少,都不足以抹平心里的阴影。
兄弟们一个比一个优秀,每个人都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,汗阿玛又对他忌惮不已,这种苦恼他还能跟谁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