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只能看到那人眼底的有恃无恐。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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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是不怕。
若说此前她对萧时宴的肆意妄为只有浅显的认知,如今却是识了个全部,就算在天子眼前,他也是丝毫不收敛!
苏檀强忍住内心的惊惧,面上还得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惶恐模样:
“谢过督主相扶。”
萧时宴冷笑一声,似乎极其不耐地松手,掸了下衣袖,“苏五郎太过体弱了些。”
眼底是明晃晃的嫌弃,仿佛方才的一切像是错觉。
朱靖见此,无奈道:
“你吓唬他做甚?左右不过是年纪尚小的公子。”
“臣实话实说。”语毕他抬脚转身离开。
朱靖偏头,这才看到还在跪着的苏家众人,便喊了句平身后,也驱步朝着龙座而去。
苏璃昭起身后,忙靠了过来,关切地问道:
“五哥,你还好吧?”
苏檀礼貌地笑笑,摇了摇头,他才放心道:“方才把我吓着了,还担心你会摔一跤。”
随后,几人便也跟随着大臣家眷一起,入了殿中。
座位皆是按照官阶权势来排的,除去上首的天子和太后,
苏檀坐在属于永昌侯府的位置,因是晚辈,靠的稍后些。
这样也好,她只觉得方才被萧时宴捏过的腰间现在还在酥麻,只好趁着无人注意的空档,悄悄地揉了揉。
结果她刚缓会儿,就嗅到熟悉的檀香气逼近。
抬眼一看,萧时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,嗓音清冷道:“陛下口谕。”
苏檀心下奇怪,陛下对她能有什么口谕?
虽是这般想,但还是要跪下谢旨的,正当她起身,撩了衣摆要跪时,胳膊却被萧时宴拉住。
她疑惑着,听那人慢悠悠道:
“苏家五郎体弱,陛下特赐免跪之权。”
他嗓音不高不低,此话一出,却是在人群中激起千层浪,顿时炸开了锅。
众人议论纷纷,皆朝苏檀望了过来。
时至入夜,殿内金碧辉煌,四周以水晶玉壁为灯,正中是向轮火焰珠顶,明碎的光亮映射在苏檀抬眼望向萧时宴的面容上。
灯下美人,勾人心魄。
这是汴京权贵第一次正眼看到苏檀,之前她一直都是垂首敛目,瞧不真切,此刻窥得全姿,皆有一瞬间的惊叹。
萧时宴近水楼台,自然比众人瞧的更彻底。
但不过须臾,他就将苏檀扶起。
掌间传来的温热稍纵即逝,苏檀不禁又想到了这只大掌在她身上燎火起燃的触感,耳尖不觉染上了一抹绯红。
隔着近距离,萧时宴用两人之间才听得到的低小声音开口:
“特意为你求的口谕,想一下该怎么谢本督。”
特意为她求的?
苏檀讶异,无事献殷勤,萧时宴这是所求为何?
难不成是为了她尝点甜头,日后更好地伺候他?想到这里,苏檀蹙眉,抿紧了唇。
传了口谕后,萧时宴转身就走,瞧着公事公办的姿态。
只是谁也不知二人方才的私语,他一走,众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却放肆地盯在苏檀的身上,仿佛能将她扎出洞来,想必定是那免跪之权惹红了他人的眼。
苏檀颔首,任由人打量。
自顾自地坐下后,旁边的苏璃昭好奇地问道:
“五哥,你和萧督主很熟络吗?”
“并不。”
苏檀回应的面不改色。
连着今日,拢共见过四,不五回吧,确实不熟。她心道。
高堂之上,天子朱靖刚饮完几杯薄酒,面上微醺,眸中有几丝迷离,看到台下苏檀与身边人交谈的场景,语气也就散漫些:
“萧卿,朕怎么瞧着苏家五郎没有男子的英气,反倒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呢?”
萧时宴坐在一旁斟酒,眼都未抬:
“陛下醉了,那分明是苏家其她女郎。莫不是这段时间后宫妃嫔伺候不得力,让陛下又想红袖添香了?”
“红袖添香?呵呵,”朱靖端起杯盏又啄了一口,甩了甩脑袋,笑道:
“朕瞧着那苏家女就不错。”
萧时宴眸底微冷,又看了眼小皇帝醉醺醺摇头晃脑的样子,心下嗤然:
“陛下可想清楚了?太后那边,臣可去说说。”
朱靖拿着杯盏的手顿了下,“当真?皇后实在无趣,若朕将她废了,娶那苏家女为后,不知母后可同意…”
这话说的惊世骇俗,要是他人听了,必会大惊,但朱靖醉了酒,真假难辨,何况旁边的人也不是他人。
萧时宴似笑非笑:“陛下若是想,尽管做便是,这天下,都是陛下的,何况一个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