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慕灵是跟随荣安伯夫人一起来的,苏檀暗自腹诽,她母亲在一旁,都这般不收敛吗?
那嗓音清亮,周围众人都望向二人,一会儿看看陈慕灵,一会儿看看苏檀,夹杂着窃窃私语。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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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蝉也忍不住小声问道:
“公子,原来京中的传言都是真的啊,陈小姐在街上追着您到处跑……”
她还道外人乱传的,如今亲眼所见那陈小姐的热情,这下完全信了。
苏檀又僵笑两声。
被所有人的目光盯着瞧,她头都要大了,只求那陈慕灵别再口出惊人的话了。
但同时她又羡慕陈慕灵,这世道对女子多为拘束,但陈慕灵却活的肆意,洒脱,一般女子有几人能像如此。
“慕灵,坐下。”
荣安伯夫人低斥一声,但并不见发怒,只是有些无奈,陈慕灵这才乖乖坐下。
苏檀身侧席位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,坐了位稚嫩的小公子,瞧着六七岁的年龄,正眨着大眼盯着她瞧。
“原来,你就是苏五公子。”
苏檀忍住想伸手捏他肉脸的冲动,问道:
“你之前听说过我?”
那小公子点点头,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撑着下巴道:
“自然,难怪陈小姐倾慕你,你比苏三公子好看多了。”
苏檀愣了下,接着尴尬笑笑。
旁边的一男子一把捂住小公子的嘴,对着她表达歉意:
“我家小弟年幼,童言无忌,苏五公子切莫放在心上。”
那小公子使劲睁开他,满脸不服气,气鼓鼓大喊:“我没乱说,苏五公子本来就比苏三公子好看!”
这下众人又都听到了,陈慕灵还在对面接嘴:“对,他说的极对!”
接着众人哄笑开来,苏檀大窘,忙拉着夜蝉落荒而逃。
一走远,夜蝉看着她窘迫的样儿,禁不住捂嘴偷笑,苏檀顿时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下一秒却听到夜蝉的笑声戛然而止,脸色大变。
夜蝉方才运内力替苏檀将衣摆烘干,手掌自是碰了些那洒掉的茶水,此刻捂嘴的时候闻到,方才觉得不对劲。
茶水有毒。
她通医理,苏檀也见她脸色不对,忙问:“怎么了?”
“那洒掉的茶水有毒。”夜蝉附在她耳边低声回应,却又见她面色越来越红,接着,往旁边一歪。
夜蝉眼疾手快将她扶住。
苏檀此刻只觉得头重脚轻,脑袋里面晕乎乎的如同喝了几坛烈酒。
会是什么人要暗算她呢?
想着苏檀方才饮了两杯的茶水,夜蝉想着那毒药定是入口才会发作,她急的不行,但是只有返回查看那茶杯,才能知晓那毒是什么。
看了看四周后,她将苏檀放在旁边一处隐蔽的草丛里,这才飞快地回到席位那里。
尽管她速度很快,但回来时,已不见了苏檀身影。
夜蝉十分懊恼,她就不该离开苏檀,若苏檀出事,她该怎么同督主交代。
没再多想,她边走边四处看,迎面走来一个婢女,忙问道:
“可有见过苏府苏五公子?”
那婢女摇了摇头,但拿出一个玉坠,道:“我方才在那边的假山旁捡到这枚玉坠,可是苏五公子的?”
夜蝉拿过仔细瞧了瞧,的确是苏檀今日佩戴的,便迅速朝着婢女指的方向去了。
苏檀此刻,正躲在假山石洞里。
刚才夜蝉一走,她脑子还留有些清明,知晓这是有人害自己,那留在这里反而坏事,只好跌跌撞撞地找到隐蔽的石洞,藏了起来,还将玉坠丢在假山旁边。
药性渐渐发作厉害,苏檀不敢就这样昏迷,只好咬破手指,以疼痛来逼迫自己清醒几分。
不过夜蝉没等来,倒是等来了在府门外嘲讽她的那几人。
其中一人说道:
“那药是我特意寻的,保管她喝了会头晕无力,但又不是彻底昏迷,届时咱们再将她送到世子床上,嘿嘿,那不比一动不动的有趣得多?”
“真的?那药这般厉害?”
“自然,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呢,反正她在苏府也无关紧要,事成之后没人能来找麻烦……”
几人说说笑笑,接着声音渐远。
苏檀在洞内听的一清二楚,忍不住冷笑,朱彻的尸体都臭了,他们还在着想着怎么讨好朱彻呢!
这边那婢女将夜蝉往一处小径走去,旁边草木深深,夜蝉想都不用想,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脖子:
“说,你是何人?有何目的,我家公子是不是你们带走的?”
那婢女被她掐的快要断气,翻着白眼,连话都说不出,夜蝉稍微松了些力:
“你要是不说,我直接掐死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