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时宴从未这般温柔与她说话,之前的督主向来都是颐指气使,此刻的眉眼却是一半柔情一半认真。
苏檀心中微漾。
她,好似有些不一样了。
被他这般看着时,苏檀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想依赖于他,什么也不想,不念,不顾一切地去依赖他。
但她这样的人,又怎配得上?
苏檀忍住摇曳的心神,垂眸不语。
萧时宴见她又是一副缩头乌龟样,心中有些无奈,又有些怜爱,叹气道:
“莫非苏世子是瞧不上我这小小的东厂督主,担心本督会坏你的好事,拖你后腿?那苏世子可真是能耐,这东厂督主的位子换你来做可好?”
闻言苏檀面上一松。
这阴阳怪气的语调,才是正常的她熟悉的萧时宴。
方才那般,简直是乱她心神。
而萧时宴心中,自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想的,如今,他已是半句不好听的话都舍不得让苏檀听到。
那些话,昔日他对着旁人可以毫不顾及地脱口而出,无不充斥着鄙夷和不屑,今宵却是小心翼翼措词,只为了让心爱的小女娘暂且安心。
萧时宴觉得自己很是荒谬,有朝一日他竟能至此!
多年前他笑话朱邰荒谬可笑,如今这词儿落到了他的头上。
只是这感觉,似乎...也不赖?
甘之如饴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