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那样变如今这样,自有其中缘由。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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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缘由为何?苏檀心下不敢去确定。
她没再去想二房的事,心砰砰地跳着,忽的攥紧他的衣襟,问道:
“你此次离京,何时能归来?”
萧时宴知晓,她不是问他何时回来,而是问他何时能将那个问题的答案托出。
其实二人分明心中都彼此知晓那个答案,却仍倔强地寻找一个机会,来将之说出口。
苏檀在等他说,才证明自己所念并不是妄想;
而萧时宴在等回来,那时,苏檀便不会被任何命运的不公所束缚。
夜色深沉,他遮盖住眸中那险些脱口而出的情深,戏谑笑道:
“乖乖这般心急,莫不是我还未走,就开始在想念我了?”
苏檀默了片刻,轻声嗯了下。
这反应出乎萧时宴的意料,他呼吸一紧,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
苏檀摇摇头,“我所问,你要等你回来再答复我,那么你所问,我自也是等你回来再答复你。”
萧时宴莞尔。
他并未追问,只道:“好,那便等我回来再说,先歇息罢。”
苏檀应下,谁也不曾再多言,但心头终归是雀跃的,好似心总算落回实处。
她本不期待他何时归来,可此刻,她却像等待着丈夫归家的娇妻,夫君还未离家,她便期待着他归家。
苏檀从前是何等知分寸之人,不会去窥听他人隐私,如今有人入了她的眼,她的心,她便按捺不住自己。
天人交战许久,她还是没忍住问出来:
“督主,你能否告诉我,你究竟要去做什么?”
此刻她也忐忑。
原本想着,若萧时宴醒着,她便求个答案;若萧时宴睡了,便是天意如此。
可上天偏偏喜爱弄人,夜色中并无回应。
只有沉稳均匀的呼吸声,他大抵是真的累极了。
既天意如此,苏檀也不再强求,闭上眼眸后,任由自己沉入梦乡。
却不想,萧时宴并未睡着。
他此次前去,何时归来自己也不知。
他为着他的心上人,即将要去远赴一场危险的邀约。
在此之前,他不会告知她,唯恐她会担忧。
在此之后,一切障碍都会被肃清。
萧时宴拥着她,沉沉睡去。
只有苏檀在怀中,他才会睡的这般安稳,一夜无梦。
除了西苑,整个永昌侯府,都因着陈氏的有孕而掀起惊涛骇浪。
老夫人甚至亲自过来了。
陈氏依旧昏迷不醒,大抵是昨日受了惊吓和苛责,动了些胎气。
看到正屋中地上那污秽物还未处理干净,零星两三个婢女伺候着,而榻上的陈氏嘴唇干裂面色残暴,老夫人不觉脸色沉的厉害。
“二房的下人都死了不成!这般怠慢主母,都给我打上三十大板!”
苏义康有些不自然,翁声道:
“好了娘,有孕本是喜事,若您喊打喊杀的,沾了血腥没得损了我孩儿的福气。”
老夫人剜了他一眼,道:“昨日究竟发生何事,细细道来。”
苏义康垂着眸,一言不发。
老夫人气急,又命旁边的婆子来说,婆子瞅了瞅二老爷的脸色,战战兢兢地一五一十道出昨日之事。
听到那通奸的信物罪证被搜出来,老夫人面上一寒,转头瞪向陈氏,愤怒不已。
在她心里,同买凶杀人比起来,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,企图混淆永昌侯府血脉才是罪高一等。
老夫人咬牙切齿,盯着屋内一众下人道:
“你们守好自己的嘴,若是此事泄露了半分,老身定是会严查到底,一个不留!”
下人跪了一地,颤抖着发着毒誓。
床榻上的陈氏早在老夫人厉吼时就醒了,闭眼假寐而已。
听到这话,顿时怒火中烧,身怀有孕的喜悦也被铺天盖地的羞辱覆去。
她闭上眼,脑中就想起夫君是如何与那小妾交缠到一处,顿时对腹中尚未成型的血肉也没了期盼。
陈氏觉得这个孩儿同自己一样可悲。
在这样的永昌侯府内,纵使有了孩儿,那又如何呢?
便是养着身子,十月怀胎后生下来又有何好处?
她睁开眼眸,淡淡道:
“娘来了,请恕儿媳身子不便,不能给您行礼了。”
屋内的下人都退去,老夫人也不再维持慈善模样,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盯着她:
“昨日之事,可是真的?”
陈氏咬着唇,不敢置信看着她:“娘,那不过是苏檀和三房做的局,您竟然也被她们蛊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