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施法的黑袍人骤然睁眼,猛地吐出一口鲜血。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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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方才就被白衣人伤了,又使用邪术送白衣人入术,便牵扯了浑身的经脉。
尽管心头刺痛,但他眼下顾不上这些,令他震惊的是,就在他送白衣人入术后,察觉到术中已有人不受控制。
且,不止一人。
整个邪术,因参与多人,又被中途出了波折,已然全乱了。
若是之前,他还会担心自己没做好此事,连累阿妹;
但此刻,看着身边闭目的白衣人的肉身,他只觉得有些畅快。
这院内四周还有人暗中盯着,他不能拿白衣人怎样,但术中则不同,谁也不能预料到术中会发生什么变故。
他甚至恨不得那些不受控制愈乱愈好,最好是整个邪术尽毁,就让那几个中原人死在其中。
故他等在此处,等着迎接最后的结果。
那边冷琢尘睁开了双眸,便发现自己置身于高山之上,手中还牵着位女子。
云雾缭绕,仿若仙境。
尽管提前预知到这个幻境,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晃神。
他与苏檀不同,他入术是带着自己原本的记忆,不仅如此,连幻境中的其他人,他也俱都知晓。
比如他身边站着的女子,名唤芳菲,是他今日娶的妻子。
这便是他在仙界娶的妻子?
可按照他的妄念,他的妻子只会是苏檀,想到苏檀,他心口猛然一颤。
他的阿檀,终于肯站在他身边了吗?
看着他愣神,身边的女子扯了扯他的衣袖,小声唤道:
“夫君?”
冷琢尘眼眸闪烁,慢慢转头,便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面容。
那熟悉的脸,叫他多年来心中深深的执念与妄想一下子沸腾起来。
那一刻,冷琢尘忘了呼吸。
这位唤作芳菲的女子,与记忆里苏檀的面容一模一样。
她不再是衣着男子的衣衫,而是袖裙博带,胜似仙子,容颜倾城。
冷琢尘几乎酸了心坎儿。
眼前的这张脸,气质不凡,如同温润暖玉一般可亲,甚至还带着三分病恹恹的娇弱,与他之前只敢躲在暗处窥探的娇弱女娘如出一辙。
是他的阿檀。
冷琢尘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娇容,喃喃道:
“阿檀…”
芳菲羞涩不已,绯红爬上了小脸,虽不知他口中的阿檀是何意,只偷偷瞄了瞄四周,柔声道:
“夫君,这么多人瞧着呢,咱们…”
一声夫君,简直叫的冷琢尘心肝乱颤,若是要他将自己的心挖出来,他也甘之若饴。
他紧紧握住芳菲的手:“阿檀,我有许久未这般看过你了。”
芳菲羞的垂下脑袋,“不过是备嫁这几天没见,怎的是许久…”
周围有人起哄:
“此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仙尊对芳菲仙子可谓是情真意切啊!”
芳菲的小脸儿红的快要滴出血来。
冷琢尘看的双目发痴,只觉得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像此刻般满足。
眼下正在半山腰处,寒风冷冽,芳菲的修为不算太高,旧疾还未痊愈,体内虽有那帝姬的丹元,但似乎并不认主,她耐不住寒,冻得瑟瑟发抖。
冷琢尘看在眼里,眉头微皱,摸着她的手感觉到冰冷刺骨,便直接脱下狐裘披在她身上。
芳菲顶着苏檀的面容,瞧着娇小又惹人怜爱,小脸陷在毛领围脖儿中,愈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。
他握住芳菲的手,便往内殿中走去,心里却想着,那黑袍人确实是有些本事,将这幻境中的事安排的很是圆满,待出去后,他也会如约迎娶虚唯,护他阿妹衣食无忧。
二人情意绵绵,后山忽然传来惊天动地之声,将这柔情打断。
后山?
冷琢尘咯噔一下,想起来被他关在后山祠堂内的那位仙尊夫人。
那蠢妇日日安静,怎的偏生在他同阿檀大婚这日闹腾?
见他眸中有不耐,芳菲握紧他的手,安慰道:“夫君,她心里不痛快也是应当的,咱们去瞧瞧她罢。”
冷琢尘眸中愈发厌恶:“管她做甚?咱们成婚才是大事儿。”
他拉着芳菲往殿内而去,芳菲也不再出声。
青玄宫中宾客云集,欢声笑语不断,正走到殿门口时,众人忽而听到一声娇笑:
“仙尊与芳菲仙子郎才女貌,实在般配,我在此祝贺你二人长厢厮守,永结同心。”
嗓音琳琅如玉,清润勾魂,冷琢尘觉得有些耳熟,便循声望去。
殿内高堂的牌匾上,正坐着位红衣胜血的少女。
她如春日的骄阳,亦如秋日的霞光,娇媚矜贵,好似冬日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