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时宴分明洗漱过了,也换了衣裳,可那股檀香气依旧萦绕着,令苏檀渐渐安神。
“乖乖,休要再给自己这般大的压力,这世上之事难万全,总会突生变故,你既提前做了许多准备,又何必再增枷锁?
未雨绸缪是好事儿,但该歇息时就应歇息,放松一二。”
他嗓音绵柔,在寂静的夜色中,一字一句皆流淌在她心间。
这是之前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的话。
自记事起,苏檀便身娇体弱,生长环境又奇差,遂她逼着自己坚强,不敢怯弱。
也无人同她讲,她可以稍微缓缓,她一直逼着自己前行,不敢行差踏错一步,她承受不起踏错的后果。
而萧时宴仿佛洞察怀中人的心思,只将她愈发温柔地搂着。
苏檀埋在他的胸膛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内心的浮躁忽然安定下来,与他同调。
他的嗓音如清泉,继续洄洄而流。
“人总有要歇下来的时候,更何况你如今不再是一个人了,你身后还有我,有我在,你便可放心依靠。
无论你开口或不开口,我早就派人暗中盯着二房,人养着就是要拿来用的,你何必事事亲力亲为?有何事吩咐下头的人去做便可,若是累垮了你这小身板,谁来出谋划策?”
萧时宴从不曾与她讲道理,或者解释这般多。
他向来随心所欲,怎么开怀怎么来,如今却是将道理掰开,揉碎了说与她听。
苏檀的心跳又快了起来。